洗衣機轉轉轉

阿姆AMU
3 min readJul 18, 2020

--

寫里昂篇的時候,忽然想起了我人生中的各個洗衣機。

我們家偏愛日式廠牌的洗衣機,對我來說,按鈕很簡單易懂,唯一的困擾是我不知道要加多少洗衣粉。

大三的時候,去廈門大學交換。我的宿舍在四樓,洗衣機在一樓。對於洗衣服的印象就是要把衣服扛下去投幣式洗衣機。我很喜歡那時候的室友,他們很親切,是念資工的兩位學妹。他們很可愛、很常吵架,但其實很愛彼此。後來,因為我不想把衣服扛下去,我開始自己手洗所有的衣服。因為是夏天,衣服很好洗、很好乾。

後來出門旅行,遇到各種洗衣機,但我印象最深刻就是里昂的洗衣機(連結在此)。

我讀研究所後,住在學校的單人studio,廚房衛浴是自己的,但洗衣機和烘衣機是大家共用的,放在宿舍進門處的洗衣間。

洗衣間很小,放完三台洗衣機,再把三台烘衣機疊在洗衣機上面,剛剛好就能站三個人。大家喜歡在平日下午和晚上洗衣服。如果人多的時候,就會在心裡偷罵那些按兩個小時慢洗的樓友、或是烘完衣服不拿走的人。

我很常在大半夜的時候洗衣服,這樣可以避開很多人的時候(其實情況也就稍微好一點,三台洗衣機會有一台是空的,烘衣機等我洗完就會有空的可以使用)。但凌晨一兩點的時候衣服才會洗好,所以我很常是在想睡覺的狀態,一邊和大學同學1視訊講廢話等衣服烘好的。有一次甚至還直接去睡覺,睡到一半忽然驚醒跑去烘衣機拿衣服,隔天醒來想到還覺得哭笑不得。

洗衣服其實偶爾會讓我有點崩潰。因為我會忘記帶鑰匙、沒注意的話衣服會被染色。(腦內BGM: R。)

在自己宿舍洗衣服要帶鑰匙這件事,似乎所有樓友都習以為常,除了我。不知道是不是我對社會過度的信任,我如果只是短暫的出門,不會記得要帶鑰匙,也不會鎖門。洗衣服更不可能需要多拿一串鑰匙。

但,從洗衣間到我的房間,還有一個叫防火門的東西,它會自動上鎖。

就這樣,我住進宿舍第二天,就因為我懶惰的大腦,在我去拿我的毛毯的時候,大晚上的被鎖在外面。連手機都沒拿,只有我跟我的毛毯。「睡走廊的話至少我有毯子可以蓋。」已經崩潰一輪結束的我很樂觀。

不過,機智如我!還有別人在洗衣服,他們說不定可以幫助我進去房間裡面。於是我就遇到了我第一個認識的樓友,也順利回到我的房間,跟我的朋友們報告我是如何機智的回歸。

:我洗衣服忘記帶鑰匙欸,差點要睡在外面~

:這麼快???

對,充滿溫馨的對話,來自我的前同事,想必是對我平常做人夠真實沒在假鬼假怪,才能給我這麼直接的回饋。不過,在這之後,我還是很長忘記拿鑰匙,或把鑰匙忘在朋友家。

不過,多虧了我第一次忘記帶鑰匙,我認識了第一個新朋友。在我第一次擔心無法融入的時候,他給了我很大的鼓勵。

另外,衣服染色也是一個悲慘的故事。在台灣,做家事我基本就是依樣畫葫蘆,我媽怎麼做我就怎麼做。洗衣服的時候,我一直以來都只加普通的洗衣粉,從來不需要加柔軟精、漂白劑等等的東西,也沒有遇過洗一輪之後、下一輪的衣服會染色這種事。

但這些完整發生在我宿舍的洗衣機內。我最愛的襯衫被染成藍色的(跟著我校特價的帽踢看齊),我必須要在超市中找出異國語言的漂白水; 後來除了衣服分顏色洗之外,我還特地去買了不便宜的漂白粉,洗白色的我就跟著洗衣精丟進去洗。

然後,當我以為這些已經成為生活技能、以為自己是小達人的時候,生活就毒打我一頓。

漂白粉有分全白衣服用,跟彩色衣服用。

至於我那件粉色的新帽踢,我還在說服自己那個帽子跟脖子連接處到後背上方的米白色斑點們,是一種特色。

每次看到我就默默的在心裡對自己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。每次哪件衣服不出事,都是我最喜歡的那件出事。

--

--

阿姆AMU
阿姆AMU

Written by 阿姆AMU

在阿姆斯特丹進食的AMU。阿姆為地名,阿姆斯特丹; AMUAMU為進食狀聲詞,音同阿姆阿姆。是一個會選不出在死之前最想吃的食物的女子。

No responses yet